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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兰——作为世界足坛最负盛名的球场之一,圣西罗球场再度陷入一场激烈的文化拉锯战,焦点集中在球场标志性的二层看台,其存废问题引发了历史保护主义者、市政官员与俱乐部管理层之间的新一轮争论,本周三,米兰市议员卢卡·贝纳西公开呼吁,原定于今年秋季生效的看台保护条例应提前至9月11日正式实施,此举被视为对国际米兰与AC米兰两家俱乐部重建计划的直接反击。
圣西罗球场自1926年落成以来,不仅是AC米兰和国际米兰的主场,更是意大利足球历史的象征,其二层看台(Second Tier)由建筑师乌利塞·斯塔基尼设计,在1990年世界杯前进行了大规模翻修,以其独特的环形结构和陡峭的视角成为欧洲最具辨识度的看台之一,随着时间推移,球场设施老化、商业收入受限等问题日益突出,两家俱乐部自2019年起便积极推动新球场建设计划,拟在圣西罗原址附近兴建一座现代化体育场,并拆除现有建筑。
这一计划自提出之初便遭到历史保护组织的强烈反对,意大利文化遗产保护协会(Italia Nostra)多次提交申请,要求将二层看台列为国家历史保护建筑,今年6月,米兰市政府初步通过了一项保护草案,原定于11月生效,但未明确具体日期,贝纳西议员在市政会议上提出修正案,要求将生效日提前至9月11日,理由是“避免俱乐部利用法律真空期启动拆除程序”。
“9月11日是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日期——它不仅是球场1926年揭幕战的纪念日,也是提醒我们文化遗产不可再生的警示日,”贝纳西在会后对记者表示,“圣西罗的二层看台不仅是混凝土和钢铁,它是无数球迷记忆的载体,是米兰城市的灵魂部分,我们必须确保保护条例在俱乐部采取任何行动前生效。”
这一提议迅速引发多方反应,AC米兰和国际米兰方面均未直接回应,但俱乐部代表此前多次强调,现有球场已无法满足现代足球运营需求,新球场计划预计投资12亿欧元,将包括一座可容纳6万人的顶级体育场及商业综合体,创造超过3000个就业岗位,俱乐部方面认为,保留圣西罗将导致新项目延期甚至搁置,严重影响经济收益和竞争力。
历史保护主义者则大力支持贝纳西的动议,文化遗产学者埃莱娜·罗西指出,二层看台的设计是20世纪体育建筑的典范,其环形结构与声学效果至今未被超越。“拆除圣西罗就像抹去米兰的一部分历史,保护看台不等于拒绝进步,而是要求在创新中尊重传统,”她说道。
球迷群体在此事上意见分裂,一些老年球迷强烈支持保护看台,回忆了这里见证的无数经典时刻——从马尔蒂尼的告别战到梅西的欧冠帽子戏法,年轻球迷则更倾向于支持新球场,认为舒适度和商业体验更为重要。“我们需要一座能与其他欧洲豪门竞争的球场,而不是活在过去,”国际米兰球迷协会代表马可·费里表示。
法律专家分析,如果保护条例在9月11日生效,俱乐部将需要重新评估拆除计划的合法性,根据意大利文化遗产法,列入保护名单的建筑不得进行结构性改造或拆除,除非获得文化部特批,这意味着新球场项目可能面临数年延迟,米兰市长朱塞佩·沙拉此前曾试图在双方间斡旋,提出“部分保留”看台的折中方案,但未获任何一方接受。
争议背后还涉及深层的经济与政治因素,米兰市政府拥有圣西罗球场所有权,并通过租赁获得收入,而新球场将由俱乐部全资持有,一些批评者认为,贝纳西的提议带有政治动机,旨在迎合本地传统选民,而非纯粹基于文化考量,2023年米兰地方选举在即,文化遗产问题已成为关键议题之一。

体育经济学家指出,圣西罗的存废之争反映了现代足球的普遍困境:如何在商业化和传统价值之间找到平衡,从伦敦的温布利到马德里的伯纳乌,许多俱乐部都面临类似选择,但米兰的案例尤为复杂,因为涉及两家豪门共享主场的历史特殊性。
如果保护条例如期生效,俱乐部可能被迫放弃圣西罗原址,另寻新球场建设地点,据知情人士透露,他们已考察了米兰郊区的多个备选方案,但均存在交通或环境问题,保护主义者也需提出可行的看台再利用计划,例如将其改造为博物馆或文化活动空间,而非单纯阻止发展。
圣西罗的命运不仅关乎米兰,也是全球体育界如何看待历史遗产的试金石,随着9月11日的临近,各方博弈将进一步白热化,市议会将于下周对贝纳西的动议进行投票,结果可能决定这座传奇球场的最终走向。

无论结果如何,圣西罗的争议凸显了一个核心问题:在追求未来的同时,社会应如何对待承载集体记忆的场所?其答案或许将超越体育领域,成为城市发展与文化认同的永恒课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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